步走下马车,如过无人之境般走进清凉殿,却没看见果郡王的身影:“采蘋,王爷呢?”
一名容貌秀美的女子正在院子里打扫,闻言俯身一礼:“回孟小姐,王爷进宫去了,午后让阿晋来传了话,说是这几日都要宿在圆明园,不回来了。”
孟静娴不由地有些失望,将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古画收了起来,走入正殿,落在在主人家的首位上,开口问道:“王爷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?”
“听闻是为了宫里莞嫔娘娘的生辰,皇上嘱托王爷要好好办一场,王爷正忙着呢。”江采蘋习以为常地伺候孟静娴用茶,又接过古画拿进书房挂起,再出来站在孟静娴身后替她摇着扇子,低眉垂眼,一派温顺。
“莞嫔?”孟静娴喝了口茶,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,“上次听见她的名号时,还只是个贵人,竟然这么快就晋封主位了,不亏是王爷看中的人。”她看向江采蘋,温婉一笑,“说起来,以你的姿貌,入宫做个贵人也是绰绰有余,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清凉台,可曾有过怨言?”
江采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,语气平平地回道:“王爷对奴婢有恩,奴婢只愿此生能报答王爷一二,不敢奢望别的。”
“也是,你家道中落,当日若不是王爷出手相救,你怕是早就被那群强盗押着上了山,有没有命活下来都未可知。”孟静娴笑笑,转而说起正事,“等王爷回来了,你告诉一声,城东的死士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,让王爷得空去瞧瞧,若觉得可以了,就让采蓝回来。小姑娘家家的,每天都混在男人堆里总是不好。”末了,又是一声叹息,“可惜了,采凝和采蝶跑了,就留下你们两个。”
江采蘋咬了咬嘴唇,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孟静娴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又说了一会儿子话,才起身离开。
江采蘋站在殿内,门外,夕阳如血一般地洒进来,落在她的脚边,藏匿在阴影里的脸滑落两行眼泪,光影交错间,一片凄凉伤感。
她缓步走到门口,抬头看向烧成一团火的天空,缓慢地闭上了眼。
这就是你的命,认了吧。
这日,云朗风清,天空碧蓝如洗,皇上在圆明园牡丹亭设宴庆贺莞嫔生辰,丝竹管乐声犹如从湖上传来一般,清冽又动听。
一番歌舞过后,宴席已毕